陆早早在黑暗里面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她也想问自己为什么呢,可是她连自己的人生里面的很多问题都没有办法得到确切的答案,更没有给谢洄年回答。.微-趣`小′税?徃. \首_发¨
陆早早脑子钝钝地发麻,所有的思维乱作一团浆糊,无法思考。
她只想逃避,做懦弱的逃兵,做一个眼盲耳聋的傻瓜,因此陆早早死死闭上眼,甚至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要逃避掉一切话语,一切质问。
谢洄年甚至也抬起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如果陆早早不想听他说话,那就不听了。他轻蹭了一下陆早早的脸,很诚恳很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有些难过,有些害怕,很怕你离开。”
谢洄年的眼泪在她脖颈处慢慢变凉了,陆早早仍旧那样蜷缩着,捂着耳朵,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面。`墈^书′君, +芜.错?内,容?他松开手,重新坐回椅子上,万物重新回归虚无寂静。
时间过得好慢啊,这样一个短暂的夜晚却好像长的看不见尽头一样,谢洄年没有离开陆早早去里间睡觉,他甚至都没有躺到另一侧的沙发上盖着毯子睡觉,只是坐着,把头趴在陆早早的床沿。
陆早早呼吸平缓,身躯一动不动地包裹在被子里面,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确实太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过觉了,谢洄年过度疲倦,也陷入短暂的睡眠当中。
陆早早转过身,发出一些轻微的动静,谢洄年没有对此做出反应,陆早早可以确定他睡着了,因此她睁开双眼,望着窗外那一轮月光,声如蚊呐,用近乎只有她一个能听见的声音开口求饶。
“求求你们不要再说话了,拜托了。\w¢z-s`x.s¢._c-o/m!”
陆早早没办法,她的大脑转动得异常迟缓,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求饶。
“拜托放过我吧,不要再说话了。”
陆早早说完之后又闭嘴了,她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自欺欺人,无济于事,拜托求饶有什么用处,死了才能一了百了,死了才不会被这些虚幻的东西折磨。
好想死啊。
陆早早的脑子里面就只有这一个念头,频繁地、不间断地闪过这个念头。
她就这样清醒又混沌地把时间一点点地挨过去,窗户外面的月光一点点变暗,朦胧的熹光却又逐渐升起,白色的光亮从窗帘当中涌进来,夏天的夜晚其实很短暂,但对陆早早而言却又如此漫长。
谢洄年其实也没有睡多长时间,天才不过蒙蒙亮而已,他就已经醒过来。
下意识地把手往前探了一下,谢洄年疲倦浑噩地把头抬起来,他要确定陆早早是否还在这里存在着,陆早早确实安安稳稳地躺着,并且在谢洄年把头抬起来看她的那一瞬,和谢洄年四目相对。
这么多天的光阴里,这是陆早早第一次把视线认真地落在他身上,那一瞬间,谢洄年甚至忘记了说话。谢洄年把陆早早当成一只脆弱蝴蝶,所以连呼吸都要收拢放轻,生怕惊扰到这来之不易的时刻。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凝望着彼此,好半晌,谢洄年才忽地喘出一口气,像是刚才真的在憋住呼吸似的,时间确实还很早,陆早早这种状态也不知道是睡着了刚醒,还是一整夜都没有睡。
谢洄年很不放心,关于陆早早的一切他都很不放心,刚要开口询问,陆早早却抢先一步。
“我好想死啊。”
陆早早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对他说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这样的话语对谢洄年而言简直就是一种凌迟,他低着头,就当作没有听见,试图把这句话彻底抛出脑海。
可是陆早早不放过他,望着谢洄年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好想死啊。”陆早早甚至叫了一声谢洄年的名字,用那种轻忽飘渺的语气说话,“谢洄年,帮帮我好不好?帮帮我,求求你了。”
陆早早在恳求谢洄年帮助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