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帮你。”
宋长镜收敛笑意,正色问道:“皇兄,这次一定要闹这么大如果我更早一点知道,那人根本就不是风雪庙魏晋,而极有可能是一个十一境甚至是十二境的危险家伙,我一定会阻拦你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大骊皇帝已经转过身去,淡然道:“我大骊需要告诉整个东宝瓶洲,十三境之下,皆可杀。”说完这句话,他踩上最高一级台阶,一步跨入高台,身形随即消失不见。
一栋高达十数丈的突兀高楼出现在大骊皇帝眼前。此楼不是大骊京城随处可见的木制建筑,而是由不计其数的白玉雕砌而成,底层梁上悬挂匾额,上书“白玉京”三个金色大字。
高楼大门自行缓缓开启,大骊皇帝走入,只见一柄雪白电光疯狂萦绕的大剑悬浮其中,整栋楼层皆是丝丝缕缕的游走电光。皇帝无视那些孕育着凌厉剑意的电光,大踏步往楼梯行去,电光如庙堂群臣遇见一朝首辅般纷纷退避。
二楼亦是相似场景,楼内如溪涧绿水缓缓流淌,唯有一柄飞剑悬停中央,通体呈现出晶莹剔透的幽绿颜色,只是相较于一楼飞剑宽阔的剑身,此飞剑剑身纤细如初春柳叶。
三楼既无气势惊人的飞剑悬停,也无光怪陆离的养剑环境,可是之前一步不停的大骊皇帝却在这一楼稍作停留,眯眼仔细环顾一周,低声笑着说了句“找到你了”,便走到不远处的墙壁下,身体微微前倾,视线之中出现一柄绣针似的袖珍飞剑,可如此之小的飞剑竟然还配有灰白剑鞘,铭刻有“砥柱”二字——这把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倒是有一个大气夸张的名字。
四楼是一把剑身布满符箓篆文的古朴长剑。
五楼是一把大到匪夷所思的剑,与大骊男子等高,刻有“镇嶽”二字。
大骊皇帝依次登楼,最后来到十楼才停步,楼内站着一老两小。
老人面目黧黑,肌肤皱起,身材高大,穿一袭白衣,头戴高冠,一双深沉眼眸之中不断有旁人肉眼可见的紫气快速流转。
老人身边一双少年少女竟是骊珠洞天那座小镇的泥瓶巷主仆:宋集薪和婢女稚圭。宋集薪锦衣玉带,已是大骊头等风流的少年郎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肩头趴着一条土黄色的四脚蛇。好在细看之下,蛇的额头隆起,峥嵘初露。
稚圭好像比在泥瓶巷的时候个子长高了寸余,容颜更胜一筹,整个人光彩四射,给人一种久旱逢甘霖的玄妙感觉。
老人此时正站在十楼窗口位置,伸手指向大骊京城某处,为宋集薪授业解惑。发现大骊皇帝的到来,不过是点头致意而已。大骊皇帝对此全然不以为意,走到宋集薪身边,想要摸一摸他的脑袋。宋集薪却不露声色地侧过身,躲过了那只手掌。
大骊皇帝脸色如常,收回手后,笑问道:“宋睦,你跟随陆先生学习望气之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曾发现咱们大骊京城山河大阵的阵眼所在”
宋集薪脸色冷漠,生硬语气里透着一股疏离隔阂:“尚未发现。”
陆先生笑道:“堪舆一途,哪有这么简单。不过宋睦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丝毫不逊色于其他大洲的年轻俊彦。关键是宋睦后劲很足,因为精通术算和推衍,学什么都事半功倍。楼上栾长野何等眼界,依然对宋睦不吝美言,称赞为‘瑚琏也’。”
大骊皇帝哈哈大笑:“我的儿子嘛。”
稚圭悄悄后退几步,皱了皱鼻子,嗅了嗅。
大骊皇帝转头笑骂道:“你这小毛贼,真是不客气。”
稚圭一脸茫然无辜,大骊皇帝伸手指了指她,打趣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可别只进不出,小心我把你送回那口锁龙井。再说了,离京城最近的仙家门派长春宫就有一口水井,到时候让你搬到那里头住去也未尝不可。”
大骊皇帝不过说了一句玩笑话,却让稚圭脸色苍白,赶紧微微张嘴,吐出一丝丝金黄之气。这些宛如一条条金黄小蛇的缥缈气息迅速依附在大骊皇帝衮服的团龙图案之中,如鱼得水,在丝线之中欢快游走。那件龙袍随之微微颤抖,泛起一阵阵光彩,龙袍下摆处的海水江崖当真激起了些许水。
大骊皇帝哈哈笑道:“胆子这么小,为何当初还敢一次次跟齐先生发脾气”
稚圭脸色黯然,挪步去往别的窗口,视线一路南下,离开高楼,离开宫城,离开京城,试图看到那遥远的南方家乡。她不太喜欢这里,这座名为升龙城的大骊京城。
大骊皇帝收敛笑意,问陆先生:“栾巨子当真有把握将这白玉京建造出第十三楼”
陆先生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