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都要很久才能发现。
摊贩们在路中间捡回自己铺子上待出售的商品,其中不乏有路人趁着方才的骚动哄抢,已经有几个商贩坐在路边开始拍照留证,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打个商量,”二人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二位开房还是野战想必诸位都不介意,但这儿好歹这么多人来来往往,搂搂抱抱有伤风化。”
宋晚的脸蓦地烧起来,她觉得自己方才没做什么,但若此时辩解,就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当然,她们确实什么也没做。
“你怎么阴魂不散?”祁空啧了一声。
“碰巧路过而已,”无念笑眯眯地看向宋晚,“学妹,又见面了,缘分来了真是挡不住啊。”
电光火石之间,宋晚从苏卿宁的记忆中扒拉出了某日夜间与祁空相会的和尚:“是你。”
“什么是我?”无念觉得自己此刻应当去量身高,如果测出来一丈二尺那么他现在摸不着头脑便是正常的。
宋晚很难解释这件事,祁空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回头再跟你细说。你知道苏卿宁吗?”
“苏卿宁?当然记得,”说起这个,无念的神情变得精彩起来,“几百年前吧,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大名鼎鼎的江塘第一舞妓,演出一票难求。”
他叹了口气:“可惜生不逢时,那时候我还不懂得这世间的快乐总是短暂的,及时行乐啊及时行乐,这才是最要紧的事,其它都是浮云。一次也没去看过她的演出,错过了一睹芳容的大好时机。换作现在……”
宋晚开始疑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沈稳端庄的和尚,几百年的时光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成为满脑吃喝玩乐的模样。
“就是他,”祁空看出她心中所想,翻了个白眼,“朋辈陪伴太重要,上大学整天不是上课摸鱼就是田野调查夹带私货,智商急剧下降。”
“造什么谣呢,”无念面上的笑容快要绷不住,“我告诉你我可是我系佛教相关课程均绩全满纪录保持者……”
“这就是你《古兰经》导读和基督教哲学挂科的理由?”
“你别笑,按照培养方案,你下学期也逃不掉,”无念咬牙切齿控诉,“你知道期末闭卷考什么吗?‘泰斯比哈手串有多少颗念珠’——正经和尚谁背那玩意儿。”
祁空不自觉敛了笑意,随后哼了一声:“无所谓,反正这个学也不是一定要上。”
宋晚对宗教学系了解不多,听他们拌嘴也听不出个什么名堂。还是无念终於想起了方才的话题:
“话说回来,跟苏卿宁有什么关系?”
“给你个机会看看苏卿宁长什么样,”祁空拉了宋晚至身前,“如何?”
随意评价他人长相总归是不太礼貌的。初见时无念只觉宋晚是耐看类型,方才也没太注意,这会儿方意识到宋晚桃花眼更挑了丶睫毛好像更翘了一点丶鼻梁似乎也比先前更高……他眨了眨眼:
“阴间的风水这么养人吗?”
改明儿来这儿住一段时间看看。
“……”祁空被他的脑回路震惊到,顿了一下才说,“是啊,养人,常年不见日光,空气湿度大,可不是养人。”
“不是,等等,”无念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你让我看她,她……你是苏卿宁?”
宋晚无语地点头,覆又摇头。
“是也不是,”祁空代她答道,“有点覆杂,总之苏卿宁的事她现在差不多都记得。”
无念仔细品味着她话中“差不多”这三个字的含义,稳妥起见挑了个不会出错的寒暄:
“那么,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好久不见。”
宋晚楞楞地与他握手,颦眉问道:“先前你没有认出我?”
无念挠了挠头:“这不是只见过苏卿宁的狐狸形态,没见过人形嘛。更何况,我们这一类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脸盲和记忆力不太……”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祁空出言打断了他的话,温声道,“她有点累。”
“哦丶哦好,”无念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在祁空转身时却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那个啥,能借点钱吗?”
不明所以的宋晚:“……”
祁空瞪大眼睛看他:“又借钱?你都拿钱干什么去了啊,你一个和尚,没有清规戒律要守吗?”
无念双手合十虔诚道:“酒肉穿肠过……”
祁空从包里摸出几张冥币拍在他手上,质问道:“之前借的呢?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