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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寒渊的入口处。芷柔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你们……可以杀了我了。“彭英怡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我们为何要杀你?““我都知道了……“芷柔的声音带着几分决绝,“师尊苏挽晴是死于你们之手,白暮雪师姐也是。你们……为何还要留着我这个活口?“雪原上一时寂静,只有寒风卷着细碎的冰晶掠过三人衣袍。彭英怡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在寒夜中显得格外清冷:“我们既然将你从霜蚺巢穴救出,便从未打算取你性命。““可我知道得太多了!“芷柔猛地抬头,眼中噙着泪水,“你们夺取了白师叔的储物袋,甚至还将师傅的魂魄融炼到法器之中……我……“彭英怡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傻孩子,我们自有办法。即便不取你性命,也能确保万无一失。“芷柔茫然抬头,尚未反应过来,彭家炎已如鬼魅般闪至她身后。少年修长的手指精准扣住她后颈要穴,另一手不知何时已执起一尊青玉酒壶。“唔……!“冰凉的壶嘴抵入唇齿,辛辣的酒液如烈火般灌入喉中。芷柔瞳孔骤缩,在这一瞬间,她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失忆。同样的人,同样的手段……同样是这样一壶酒,原来她早已不是第一次饮下这“忘情酒“。“咳咳……你们……“她挣扎着想要说话,却发现意识正飞速抽离。最后的视野里,是彭家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和酒壶上若隐若现的“忘情“两字篆刻。彭家炎稳稳接住软倒的少女,看着她空荡荡的右臂,略有所思。“这丫头命途多舛。“彭英怡轻叹一声,“带回箭竹山庄吧。“……云渺洲。东海之滨,箭竹山庄。晨雾如纱,笼罩着山谷深处的一片古林。湿冷的雾气在林间流动,将一切轮廓都模糊成朦胧的灰影。彭玄鱼踩着潮湿的落叶,穿过浓雾,来到一棵苍劲的古树下。树干粗壮,树皮皲裂如龙鳞,而在离地三尺处,一个幽深的树洞张开,仿佛一张沉默的嘴。“师父。“他低声唤道。树洞里传来一阵窸窣声,接着,一张苍老的面容从黑暗中浮现——那是一张半人半木的脸,左半边仍是皱纹纵横的皮肤,右半边却已经木化,树皮般的纹理沿着颧骨蔓延,连眼珠都变成了年轮般的深褐色。“小鱼来了。“薛回春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风吹过枯枝的摩擦声。他伸出半木化的手臂,指尖已经化作细小的根须,轻轻拨开挡在眼前的藤蔓:“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我这老树精了?“彭玄鱼在树洞前单膝跪地,神色凝重:“师父,弟子想请教'青囊再造术'。“树洞内传来根须摩擦的沙沙声,薛回春木化的半边面容微微抽动:“青囊再造术?你先前不是说这门术法派不上用场么?“彭玄鱼轻叹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药囊:“前些日子本想为英飞叔医治腿疾,谁曾想他那'抱残经'需以跛足为引……根本是不需要治的……““哦?“树洞深处传来一声轻哼,几片枯黄的药渣簌簌落下,“那如今又是要为谁医治?“彭玄鱼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上面沾染着暗红血迹:“今晨庄里来了位姑娘,右手其臂而断。““断肢可还在?““听说留着妖兽巢穴,想来应该是被妖兽嚼碎吞了吧。“薛回春的根须突然全部缩回树洞,半晌才幽幽叹道:“青囊再造非同小可。若无完整断肢为引,就得以受术者自身骨血为媒……重塑肉身“一根嫩芽探出洞口,在晨雾中微微颤动,“稍有不慎,便要赔上性命。““正因如此,弟子才特来求教师尊。“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树洞周围的雾气都为之一滞。……箭竹山庄。听风楼。晨光微熹,薄雾未散。一缕缕金芒穿透雕花窗棂,在青玉铺就的地面上洒落细碎光斑,如星子坠地,流转生辉。楼阁深处,一道修长身影负手而立。彭臻——彭氏一族的大长老,虽已年近六旬,却因修为精深而容颜不衰。他眉目如画,鬓若刀裁,一袭素白长袍随风轻扬,衬得整个人宛如谪仙临世。此刻,他正凝望窗外云卷云舒,眸中似有星河沉浮,气度超然。“玄鱼拜见大长老。”彭玄鱼步履轻缓,行至堂中,躬身长揖。彭臻并未回头,只淡淡道:“听闻你要为那千蛛教的女娃续接断臂?”声音清越如寒泉击石,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压。“正是。”彭玄鱼双手捧出一只青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