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的局面没有维持太久,贺拔胜便派出使者,前去联络刘黑闼。
“我家将军说,要想与我方会师,便立刻前去与他会面!”刘黑闼面对使者转达的要求,回道:“你去告诉贺拔胜。”“保持如今的距离,我们两家一同朝他的营地移动。”“只要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会与他相见。”刘黑闼依旧十分谨慎,保持警惕。使者折返,同时将刘黑闼的话带回。“他的要求我答应,可他必须尽快把带来的累赘甩掉!”“否则便让他自己前往并州,我绝不与他同行!”贺拔胜表情漠然,冷声回应。使者点头,立刻前去传信。可刘黑闼却有些迟疑。“主公,不如将百姓留下,阻拦苏烈的行军速度?”刘黑闼麾下的一个谋士提出建议。“好主意!”刘黑闼眼前一亮,立刻命令士兵将百姓驱赶到阵前。而他自己则领兵向贺拔胜的方向靠拢,同时也在提防苏烈,十分小心。“走!”贺拔胜下令回撤,一直与刘黑闼保持距离。“都尉……”苏烈的副将脸色一变,正欲开口。可苏烈却抬手将他打断,沉声道:“再等等。”其实局面演化到如今的地步,只要保证刘黑闼远离百姓,苏烈就有信心控场。顶尖统帅的核心驱动是应变能力。他们不会根据战前的计划,循规蹈矩地去执行,而是会按照战场上的变化,重新制定利己的战术。随着时间推移,贺拔胜终于领兵归营,而跟着他的刘黑闼也完成了一系列布置。百姓,他自己,贺拔胜形成了三条纵线,中间保持着一定距离,而百姓前方则是缓缓压上来的苏烈。直到此时,刘黑闼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定,更是放下了之前对贺拔胜的戒备。“你接下来有何安排?”刘黑闼率领残军靠上前去,与贺拔胜仅相隔数米,朗声询问。显然,自认为脱离困境的他如今心情相当不错。贺拔胜也不再隐藏,冷声道:“自然是以你为投名状,去搏一个更好的未来!”“杀!”贺拔胜策马上前,长枪直指刘黑闼。他带来的数百精锐骑兵紧跟而上,与刘黑闼的贴身护卫杀成一团。“你竟然敢背叛尔朱荣?”刘黑闼惊怒交加,长刀挡住攻击,厉声咆哮。“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何来背叛一说?”贺拔胜长枪前压,刘黑闼双臂乏力,个人武力上被死死压制。“以你如今带来的兵力便想抓住我?”“痴人说梦!”刘黑闼双臂陡然发力,顶开贺拔胜的攻击,扯动缰绳,驭马后撤。紧接着,董康买领兵杀上前来,直接把贺拔胜带来的骑兵打了回去。“全军往南面撤!”刘黑闼咬牙切齿,目光愤恨。他如今的退路仅有一条,那就是逃往冀州,再设法前去并州。贺拔胜退回安全的位置,抬手一挥,便有士兵高举传令旗,来回摇晃。南面高坡上,贺拔胜藏起来的数千骑兵现身,自上而下发起冲锋。刘黑闼勒马止步,额头青筋暴起,可却骂不出声。因为局面仍在恶化。刘黑闼北面,苏烈安插在此处的百保鲜卑分为两队。一支千人队杀入战场,剩下的则是将刘黑闼和百姓彻底隔断。“刘黑闼,拿命来!”罗士信从百保鲜卑中杀出,直奔刘黑闼杀去。“你……”刘黑闼话未说完,便被罗士信一枪震到臂膊酸麻。罗士信招式大开大合,铁枪着头就打,攻势凶猛,刘黑闼完全无力招架。砰!刘黑闼一枪被扫中胸膛,横飞而出,跌落下马。“死!”罗士信策马上前,铁枪直逼其咽喉。正在此时,一把长枪从侧面刺出,隔断了罗士信的攻击。刘黑闼半躺在地上大口吐血,心有余悸。罗士信铁枪直指贺拔胜。 “你欲何为?”贺拔胜回道:“他已失去反抗能力,其生死不该由你决断。”只能说,不愧是人生精算师,每一个环节都掐在了点上。他显然已经看出,活着的刘黑闼对李玄更有用。罗士信也是突然想到什么,沉默不语。“多谢。”罗士信留下一句话,便策马掉头,再入战场,来回冲杀。贺拔胜扫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刘黑闼,冷声道:“抓起来,严加看管!”话音一落,便有十数名士兵拿着铁链将刘黑闼捆起来。“贺拔胜,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以你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