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干系？”萧沁宁几乎要气笑了，“你倒是撇得干净！若非你提点，本宫如何会注意到那份时刻表？若非你昨日那番关于玉佩的言辞，本宫又岂会疑心至此？”

她一步步逼近林琉璃，目光如炬：“你拾到的，偏偏是‘复印件’。￠叁￠叭!看′书^旺/ ?庚+鑫,嶵^全`你送来的簪子，偏偏刻着‘周’字。林琉璃，你敢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林琉璃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公主明鉴，世间巧合之事甚多。琉璃所为，皆是为人臣子之本分，为公主分忧之赤诚。若公主因此误解琉璃，琉璃亦无从辩解。”

“好一个为人臣子之本分，好一个为公主分忧之赤诚！”萧沁宁猛地抬高了声音，胸口剧烈起伏，“你的赤诚，就是眼睁睁看着本宫被蒙在鼓里，看着周晨用这些手段谋取功名，甚至……甚至可能连他接近本宫，都是一场算计？”

说到最后一句，萧沁宁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幻.想/姬+ ?勉_废`岳+黩`她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怀疑。

林琉璃终于抬起头，直视着萧沁宁，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柔顺，却也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公主，”她缓缓开口，“您是天之骄女，身份尊贵。周将军即便心有倾慕，亦不敢轻易造次。他所求的，或许并非功名利禄，而是能堂堂正正站在公主身边的资格。*0.0~暁?税+徃` ~蕞¨辛·彰`截′埂·芯.筷¨”

“资格？”萧沁宁冷笑，“用欺瞒换来的资格？”

“若非如此，以公主之心高气傲，又岂会轻易垂青于一个身份不明之人？”林琉璃反问，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

萧沁宁被她这句话堵得心口一窒，竟一时说不出话来。是啊，若一开始周晨便亮明身份，她会如何？是会因为他的家世背景而另眼相看，还是会因为少了一层神秘与探究的乐趣而意兴阑珊？

她不知道。

林琉璃看着她变幻的神色，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极快的弧度，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公主，”她再次垂首，恢复了惯有的恭顺，“今日赛事尚未结束，周将军的表现依旧值得期待。公主还是莫要因琉璃之言，扰了观赛的雅兴。”

她又一次将话题轻轻拨开，仿佛之前那番暗流汹涌的对话，不过是清风拂过水面，不留痕迹。

萧沁宁看着她，心中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却又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林琉璃就像一团棉花，任你如何重拳出击，她都能轻飘飘地化解。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琉璃，”萧沁宁一字一顿，“本宫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与周晨，究竟在谋划什么？”

林琉璃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眼神坦然，甚至带着一丝悲悯：“公主，琉璃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信与不信，全在公主一念之间。”

她说完，便微微侧身，不再看萧沁宁，目光投向了远处的赛场。

萧沁宁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疼痛让她保持着清醒。

阳光依旧明媚，但毓秀亭中的空气，却已冷如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