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爸,呐,这就是我女儿,你的干外孙女,楠楠。!零+点/看_书~ `已+发*布!醉,歆¨漳/结-”
陆灵暄举着手机自背后走近楼伟昭,把手机移到楼伟昭前面,“楠楠,楼姐姐的爸爸,你该喊干外公。”
“哇!干外公,你好帅呀!”
“我干外婆呢?”
“干外公这么帅,楼、楼小阿姨也这么美,那干外婆一定超级超级好看。”
……
楠楠的嘴甜不输陆灵暄,楼伟昭一张常年严峻的脸都被她逗笑。
而且是那种到了五六十岁才特有的慈蔼的笑。
几分钟后,陆灵暄拿着手机返回沙发。
真正的一家三口要约冬日的北上出游计划,楼以璇以周末班没停课为由,婉拒了她们的好意。
等陆灵暄和妻女沟通好了具体的旅行地和出行时间,她才发现沙发上没了楼以璇。
徐雅宁指指翻飞的窗帘:“去陪陪她吧。外套穿上,把她的也拿去。”
第62章 我想她了。
寒冬的午后,微弱阳光穿透稀薄云层,洒满人世间,却丝毫驱散不了楼以璇心中那刺骨的寒意与悲凉。`墈^书′君, +芜.错?内,容?
而一窗之隔的客厅里,干爸干妈正陪着父亲举杯畅饮,回忆往昔岁月,好姐妹与恩爱的妻子正和她们心爱的女儿视频通话,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欢乐的谈笑声。
既温馨又热闹的画面,年味儿十足的画面,要是母亲也在,该多好,那样才算团圆,才算美满。
他们本可以团圆,本可以美满的。是她造下的罪孽,破坏了这一切。
楼以璇抬手紧紧抱着自己,试图在寒冷中锁住一点温暖,可这件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抵御冬日的严寒。
她徒劳无功地松了手,只穿着一件套领毛衣,任凭冷风肆意地吹拂着脸颊。
寒风如刀,割裂着她柔嫩的肌肤,也再次麻痹了她破败不堪的心脏。
数年来爱而不得的煎熬,与父母日渐离心的凄楚,如同冷凝成剑的寒霜从四面八方涌来,不留一丝缝隙地围猎她,逼压她,刺伤她……
让她在四面楚歌的困境中感到了孤立无援、独木难支的恐惧。
仿佛自己早已被全世界抛弃,为全世界所不容。`我.地*书·城+ *蕞*辛!蟑′劫+埂`辛-快~
最可悲的,是没人能救她于水火。
神明不行,朋友不行,家人不行,不肯要她的爱人,更不行。
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了。
楼下的中庭里,枯枝在风中瑟瑟发抖,偶尔飘落的枯叶,喻示着一场又一场敌不过命运的生命的终结。
有始有终。
亦是,下一场轮回的开启。
她也渴望着再入一次轮回,这次,最好能有一碗孟婆汤。
南墙撞了又撞,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奈何桥前要设立孟婆汤了。前尘往事,的确是忘了好。
否则……
陆灵暄进卧室穿上外衣,再又将楼以璇挂在玄关的厚外套拿上,走来阳台。
“你这弱不禁风的,当心被刮跑。”
“这天儿也怪,太阳底下刮大风。”
衣服刚披上,手还未松,陆灵暄就被陡然转过身来的楼以璇抱住。
“灵暄,”竟是哭腔,“我想她了。”
陆灵暄的第一反应,以为楼以璇说的“她”是指林慧颜。
可下一秒又听楼以璇哭着说:“我妈从来没有一个人在澳洲过过年,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过过年。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孝,是我不好,是我毁了我们家的和睦,也毁了大家的团圆。”
那晚在费心收整房屋后收到父亲一句“辛苦了”时没流下的眼泪,在机场看到父亲一人拉着行李箱从到达大厅出来时没流下的眼泪,终于在今天决堤了。
越是难过,越是想念母亲,也越是能理解林慧颜。
她不要林慧颜也变成她这样,明明有一个和乐美满的家,明明置身在至亲至爱的家人旁,却感受不到半分的温暖和快乐。
明明他们都在笑,都在闹,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闹不起来,怎么也融入不进他们的欢乐之中。
他们笑得越开怀、越热闹,她内心世界的风雪下得就越大。
真的好大。
大得她被卷入其中,迷失在茫茫雪海。
无路可走,无处可去。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