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出这话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其实也都是绝望。_优\品~晓·说+蛧? `首,发¢
他不是没见过鲜花症到这个地步的人,隔壁的老约翰,在手变成鲜花后两周就去世了,更别说,他还是最重要的头。
现在顶着这个脑袋出门,别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变成了看将死之人的怜悯。
他才二十六岁!他还有大好未来!他不要英年早逝!
一想到这里,他情绪更加激动,作为他头颅的花朵“砰”地绽开。
秦难安害怕他太激动,发生什么意外,声音里带上了【蛊惑】。
“你不要着急,先和我说说,最近情况怎么样?”
她的声音轻而缓,科里朵夫翻涌的心潮不知怎的就被安抚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还好,除了经常会感到头疼,还有之前就有的,手上花朵增生被不小心折断以后会特别疼,以及……经常做噩梦以外,没有别的什么问题。”
“噩梦?”
秦难安端详了他一会,没能在大花脑袋上看见睡眠障碍所导致的精神不济。
“能具体和我说说,是什么噩梦吗?”
“噩梦?噩梦?我……我……太可怕了……我……我努力……我……”
科里朵夫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抓紧,指甲里的花朵枝桠被他无意识抓挠桌子的动作折断,在桌子上留出道道血痕。~8*6-z^w^w^.`c*o`m*
科里朵夫反应过来,惨叫了一声,捧住自己的手缩着身子一颤一颤地哀嚎着。
“疼!好疼啊!!医生!!好疼啊!!”
秦难安嘴上安慰着科里朵夫,让他不要害怕,实则向后退了一步,手指放在了身侧的按钮上。
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按钮,但应该是能够呼救的按钮,如果实在没用,她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她还在想着对策,刚刚蜷缩着身子的科里朵夫突然扑了过来,速度之快,秦难安被吓了一跳,手指下意识地按下按钮。
折断一两条枝桠流出的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覆满了他整只手。
科里朵夫粗暴地抓着她白大褂的衣襟,鲜血沾得到处都是。
“医生,再开点药吧,让我别再做噩梦了。每次噩梦,我都会,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他的语气低落,听上去还像是正常的样子,但却又骤然变得粗暴了起来。·白!马_书¢院~ `庚_歆¨醉*哙.
他尖叫道:
“给我上次的药就好!!!快把它给我!!!多给我一点!!!快点!!!多给我一点!!!我不想要痛了!!!我不想要!!!”
被花朵的怪物抓在手中,秦难安的心跳过速地跳动着。
黑色的枪管已经显现,悄悄抵在了怪物还是人形的身体上。
还好,扳机最后没有扣下,时止打开了门。
身随意动,一条金色的绳索从她手中飞出,将花朵怪物给捆得严严实实。
时止一个用力,花朵怪物便被她拽到了身前。
科里朵夫还在不停挣扎,大叫着要秦难安给他药。
时止抬头,眼睛里的担忧毫不掩饰:
“没事吧?”
“没事。”
秦难安平复着心跳,整理自己沾满血的领口。
“科里朵夫。”
她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挣扎的科里朵夫慢慢地停了下来。
他在期待,也在渴盼,近乎是恳求,恳求秦难安能为他开药。
“你应该知道,开药需要什么。”
科里朵夫的身体一瞬间僵住了。
“我、我有在供奉‘黄金’了!我!我还能做更好!求您!求您——!”
秦难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自证:
“一周以后,如果你觉得自己做的够好,再来找我。”
“为什么?!”
科里朵夫想再次扑过去,却被时止一把拽住。
即使是在高危世界,一个普通人也不可能比过时止。
“因为我希望,到时候至少不要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那、那是因为……”
“麻烦送客。”
秦难安没有给他交涉的余地,时止直接将他带走了。
屋内又陷入一片寂静。
秦难安瘫倒在椅子上,长长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