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石的金光如利箭穿透水脉阴雾,将江底千年沉积的腐臭与怨气都照得清清楚楚。·s·a_n,y?e?w~u/.+n¨e~t′
郭孝景指尖掐着破邪诀,额角青筋暴起——他刚布下的三重防御阵正被邪祟撕咬,最外层的雷火阵已泛起蛛网般的裂痕,那些绿莹莹的光点更近了,是被怨气养了百年的水鬼,指甲长得能勾住青铜锁链,眼珠在浑浊的江水中泛着磷火。“清儿,护住四喜!”他转头喊了一嗓子,却见那孩子根本没在阵心。四喜不知何时站到了祭坛中央,月白色的短衫被阴风吹得呼呼作响,双手摊开对着因果石,指缝间渗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细小的符文,像活物般钻进金光里。郭清刚要冲过去,驱邪阵又裂开道口子,一只青灰色的鬼手从地下穿出,直取她后心。“小心!”郭孝景甩出两张镇邪符,符纸在半空燃成赤焰,将鬼手灼得滋滋冒油。待他再看四喜,那孩子的瞳孔不知何时变成了金褐色,像两块融化的蜜蜡:“四喜!你在做什么?”郭清踉跄着扑到祭坛边,发簪散了一半,发梢沾着驱邪香灰。四喜抬头,嘴角竟浮起不属于孩童的平静:“祝师阿姐,我在维持平衡。”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因果石引动的怨气太浓了,若不把它们往规则之心里引……”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整个水脉都会崩,你们、我阿爹、李叔……都会被阴河卷走。)^o搜μμ搜-?小?说,·*网(, ·?免?~¥费?¥2阅??¨读321”“放屁!”李三水突然吼了一嗓子。他攥着怀里的罗盘碎片,那枚缺了角的青铜片正发烫,在他掌心烙出红印子,“我阿爷说过,这罗盘是当年镇水脉的老祝师传下的!”他踉跄着挤到众人跟前,碎片上的纹路突然亮如星子,“看!它在指祭坛底下!”郭孝景眯起眼。他能看见因果石的金光里,祭坛的青石板正浮现出暗纹——是条盘曲的龙,龙尾处有个巴掌大的凹痕,和李三水手里的碎片严丝合缝。“隐秘通道。”钟灵子突然开口,她不知何时摘下了斗笠,墨色长发在阴风中翻卷,“初代祝师为镇压规则之心,在祭坛下留了暗门。但……”她指尖抚过腰间的青铜铃,“里面的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现在不碰,等邪祟冲进来更没机会!”郭清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她刚才被鬼手抓出的血痕还在渗血,“孝景,破阵!”郭孝景没说话。他能听见系统在脑子里尖叫,数据流在视网膜上疯狂滚动:【检测到规则波动!危险等级提升至ss!建议立即撤离!】但他望着四喜——那孩子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青紫色的血管,像条条小蛇,正往手臂上蔓延——终究还是咬破舌尖,将一口本命血喷在祭坛凹痕上。!y¢o,u,p\i+n^b.o+o^k?.?c~o,m/“轰!”青石板应声裂开。那些石俑穿着和钟灵子相似的祝师长衫,手里捧着青铜灯盏,灯油早干了,灯芯却还泛着焦黑的火星。李三水举着罗盘碎片在前头带路,碎片越往下越烫,到第七层台阶时,他突然倒抽冷气:“你们听……”众人停下脚步。下方传来细碎的金石相击声,像是有人在拨动算盘,又像是……天平的托盘在晃动。等他们走到石阶尽头,眼前的景象让郭清倒吸了口凉气——这是座悬空的青铜殿,地面是流动的阴水,中央悬浮着座两人高的青铜天平。左侧托盘上压着块刻满因果纹路的符文石,右侧则是刻着“命运”二字的玄铁石。此刻天平明显向左倾斜,“因果”石下压着无数半透明的丝线,每根线都连着水脉上方的某个身影——四喜阿爹在江滩上跑的样子,李三水家的老黄狗在啃骨头,甚至郭孝景自己此刻的影子。“这就是规则之心的核心。”钟灵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因果与命运的平衡。四喜会变成这样……”她望着那些丝线,“是因为他被选为了‘规则之子’——天平倾斜时,需要活人来当砝码。”郭清冲过去就要碰“命运”石,却被一股无形的力撞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血:“这破规矩谁定的?我们偏要改!” “改不了的。”众人回头。四喜不知何时跟了进来,他的眼睛彻底变成了金褐色,连眼白都泛着金光。那些青紫色的血管已经爬上脖颈,在皮肤下扭曲成奇怪的符号:“你们看。”他抬手,指尖点向“因果”石。众人惊恐地看见,原本压着丝线的石头竟自动浮起三寸,天平缓缓归正。可随着平衡恢复,四喜的身体开始颤抖,额角渗出的汗不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