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腐朽气息尚未散去,村民们劫后余生的啜泣声在死寂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x?x~s/s\y*q′.·c_o^m,
郭清的目光沉重地扫过地上的沈铁匠,又望向面无人色的赵阿婆,最后落在蜷缩在父亲怀中、尚在微微颤抖的四喜身上。孩子脖颈上那因力量爆发而扩张的奇异印记,此刻正缓缓收缩,但那抹一闪而逝的金色光芒,仿佛在他体内留下了一丝难以磨灭的痕迹。“规则之子……终极协议……”郭清喃喃自语,脑海中盘旋着先前郭孝景系统警示的片段。那连接魂婴与沈铁匠的黑色脐带,那连接魂婴与西北地底核心的无形纽带,还有那黑衣妇人身上诡异的疤痕……这一切“连接”,究竟指向何方?他正凝神思索,试图从这团乱麻中理出头绪,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本已瘫软在地的身影,正颤巍巍地支起了身子。是陈家老太!那老妇人平日里便有些疯疯癫癫,此刻更是双目圆睁,浑浊的眼珠死死锁定在不远处的四喜身上。她干瘪的嘴唇咧开,露出一口稀疏发黄的牙齿,构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嘻嘻……嘻嘻嘻……”陈老太喉咙里发出干涩的笑声,在寂静中显得尤为突兀。中年汉子下意识地将四喜搂得更紧,警惕地看着这个举止怪异的老妇。郭清心中一凛,暗道不妙。这陈老太平日疯癫,莫非是受了刺激,又或是……她知道些什么?念头未落,陈老太突然像只受惊的野猫般蹿了出去,动作竟比寻常年轻人还要迅捷几分。她枯瘦如柴的手指,如鹰爪般一把抓住了四喜的衣角!“啊!”四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叫一声。*d?u/a.n_q¢i/n-g-s_i_.¨n`e¨t.“老太婆,你做什么!”中年汉子又惊又怒,伸手便要去推开陈老太。“别动她!”郭清厉喝一声,阻止了汉子的动作。他从陈老太那双浑浊却又透着一丝诡异清明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陈老太仿佛没听到郭清的话,只是死死拽着四喜的衣角,癫狂地大笑起来:“脐带!你也有脐带!哈哈哈哈,和那小怪物一样!一样的!都是孽种!”她的声音嘶哑尖利,刺得人耳膜生疼。郭清瞳孔骤缩。脐带?四喜怎么会有脐带?难道……陈老太另一只手颤抖着,从腰间挂着的一个破旧陶罐里摸索着。那陶罐黑乎乎的,也不知装了什么。片刻后,她掏出一团物事——竟是一块被暗沉发黑的血迹浸透了大半的襁褓!一股浓郁的腐朽与血腥交织的气息,从那襁褓中散发出来,令人作呕。“祝师大人……祝师大人他啊……他将自己的魂魄……分成了两半……”陈老太的声音断断续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一半是锁链……镇压那吃人的东西……另一半……另一半是……”她猛地将那染血的襁褓凑近四喜,枯瘦的手指费力地拨开层层叠叠的布料。刹那间,四喜只觉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那双原本因惊吓而黯淡的金色瞳孔,此刻清晰地倒映出襁褓中之物——那是一张仅有半边的婴儿脸庞!蜡黄的皮肤紧紧贴着骨骼,五官轮廓依稀可辨,竟与那死去的钟灵子有几分惊人的相似!只是这半张脸更显稚嫩,也更添几分邪异。°?2鸿(特3?小,?说×£/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就在四喜金瞳映出那半张脸的瞬间,郭清脑海中,郭孝景的系统陡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警告!警告!检测到初代祝师本体残魂!】【警告!能量波动异常!目标具有高度危险性!】郭孝景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震动:“郭清!是初代祝师!这老太婆手里的,是初代祝师分裂的另一半魂魄!快,阻止她!”郭清心头巨震,初代祝师的残魂?这怎么可能!初代祝师不是早已仙逝百年了吗? 钟家……叛徒……魂婴术……难道这一切都与初代祝师有关?他下意识地便要出手,但看到陈老太那癫狂而又悲哀的神情,以及四喜眼中并无直接的危险,他猛地按住了郭孝景躁动的神魂,沉声道:“等等!先听她说完!这可能关乎一切的真相!”陈老太似乎并未察觉到这边的暗流汹涌,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指着襁褓中那半张可怖的婴孩脸庞,又指了指四喜,嘿嘿笑道:“锁链……魂婴……嘻嘻……一个都不能少……钟家的孽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