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陆老七闷哼一声,猛地撕开布包——火药混着朱砂撒了满地,他摸出火折子的手在抖,却笑得缺牙:“老子活了五十九年,就没怕过死。“
“轰!“江底炸开橙红色的火光。陆老七最后看见的,是远处祠堂方向亮起的白光,像把利刃刺穿阴云。他张了张嘴,血沫从嘴角涌出,却还是挤出几个字:“告诉郭清......火种已经醒了。“祠堂内,郭清突然捂住胸口。那里的白焰猛地一颤,像被人拽了根线头。他想起陆老七总说“山有山魂,水有水魄“,此刻才明白,有些魂,是要拿命来护的。“哥哥?“阿满的小手捧住他的脸,“你哭了?“郭清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他慌忙抹了把脸,却在转身时瞥见了缩在墙角的柳娘子。那歌姬不知何时醒了,正抱着膝盖发抖,脸上的脂粉被泪水冲成花脸:“我不是坏人......“她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纸,“他们用我娘的命逼我,我只是想......“她突然掏出枚玉佩,玉质发灰,刻着条扭曲的鱼。“这是他们的联络信物......“她把玉佩塞进郭清手里,指尖冷得像冰,“藏在西北山庙里,那口枯井话音未落,旧神之门方向传来轰然巨响。黑雾凝成的巨口突然咧开,露出满嘴利齿:“你以为你在拯救世界?“它的声音里带着诡异的笑意,“你只是打开了通往'真实'的大门。“郭清抬头的瞬间,整座旧神之门开始震颤。门楣上的石雕剥落,露出随着震动渗出黏液般的液体。赵玄的残魂突然剧烈闪烁,像要被震散:“快走!这门......““轰——“一声闷响,旧神之门的裂缝里漏进一线天光。郭清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掌心的白焰却烧得更旺了。他望着那线光,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里混着更清晰的吟唱,像千万人在喊:“御神者,燃。“而在裂缝深处,有什么东西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