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凸起处刺入他的指尖!
寒意瞬间沿着指尖神经窜上手臂!冰冷!刺痛!带着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纯粹死寂。
林七触电般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那是什么?!
叶清瑶体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太阳穴里嵌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股刺骨的冰寒是碎片残留的力量,还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正在她体内苏醒。
黑暗中,林七僵在原地,血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叶清瑶躺着的方向,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金属囚笼里回荡。指尖残留的刺骨冰寒如同跗骨之蛆,沿着手臂神经一路向上蔓延,带来一种灵魂都要被冻结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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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粒米粒大小的硬物嵌在她太阳穴里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不敢再碰。叶清瑶的气息虽然微弱,但确实比刚才稳定了一丝。这诡异的“稳定”,是否与那东西有关,是它在吊着她的命?还是在缓慢地侵蚀她?
没有答案。只有死寂的黑暗和冰冷的金属墙壁。
他强迫自己冷静。背靠着墙壁,断腿的麻木和背部撞击的钝痛交织。他摸索着撕下布条,凭着感觉,笨拙地捆扎固定那条刚刚被强行接续的腿。每一次触碰断骨处,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和一种金属锈蚀般的细微摩擦感?仿佛里面的骨头正在被某种冰冷的东西强行焊接?
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包扎完毕,他摸索着爬到叶清瑶身边,侧耳倾听。她的呼吸依旧微弱,但节奏平稳了一些。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极其小心地避开她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搭在她冰凉的手腕上。
脉搏依旧微弱,但跳动的间隔似乎拉长了,每一次搏动都带着一种沉缓的、冰冷的力量感,不像活人的脉搏,更像某种沉睡的、冰冷的机械。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他收回手,靠着墙壁坐下。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饥饿和干渴如同两条毒蛇,开始噬咬他的胃和喉咙。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口腔里只有铁锈般的血腥味。没有水,没有食物。他和叶清瑶,像被遗忘在金属棺材里的两具活尸。
他闭上眼,试图保存体力。但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叶清瑶将冰蓝碎片拍入太阳穴时那决绝的眼神,还有她口中喷涌的暗金血沫。还有那粒嵌在她皮下的、散发着刺骨冰寒的硬物……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黑暗中,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冰晶碎裂的“咔嚓”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林七猛地睁开眼!血红的眼珠子在黑暗中徒劳地扫视。
声音来自叶清瑶的方向!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咔嚓……咔嚓……
极其轻微,断断续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缓慢地凝结?或者碎裂?
他小心翼翼地摸索过去,手指悬在叶清瑶身体上方,不敢落下。那声音似乎来自她的胸腔,或者更深的地方。
他犹豫再三,最终将耳朵轻轻贴在她冰冷的胸口。
咔嚓……咔嚓……
声音更清晰了,像细小的冰针在相互碰撞、摩擦,每一次微响,都伴随着她胸腔极其微弱的起伏,仿佛她每一次呼吸都在催生着体内的冰晶。
这诡异的声音持续了十几息,又渐渐沉寂下去。
林七抬起头,黑暗中,他的脸色异常难看。叶清瑶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他无法理解、更无法控制的可怕变化,那暗金液体,那冰蓝碎片,还有她太阳穴里那粒东西三者在她濒死的躯体内,似乎产生了某种恐怖的化学反应!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
嗡……
一阵极其微弱、低沉、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震动,传遍了整个冰冷的金属囚笼!
不是之前那种狂暴的崩塌震动!这震动更加规律,带着一种沉闷的如同巨大齿轮,开始缓慢咬合转动的韵律。
紧接着——
咔哒!
一声清脆的金属咬合声,如同锁扣被打开,清晰地从林七背后紧贴着的那面光滑冰冷的金属墙壁深处传了出来!
林七浑身汗毛倒竖,猛地转身!
只见他背靠的那面墙壁,原本严丝合缝、光滑如镜的金属表面无声无息地滑开了一道狭长的缝隙!
一道冰冷惨白,如同月光却又毫无温度的光线从缝隙中笔直地投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