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扫过耳畔,沈砚雪的指尖轻轻擦过他右耳垂:“有灰。”
裴容隐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却在看清她掌心空无一物时自嘲地笑了。
原来又是他自作多情,师兄不过是顺手罢了。
他猛地起身,锦袍扫翻桌上的茶盏:“我去趟茅厕。”
绕过街角无人的巷口,裴容隐对着斑驳的砖墙一拳砸去。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如果......
如果他是女子…
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地索要师兄的偏爱?
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顺地戴上那对红玛瑙耳坠?
是不是就没有白霁月什么事情了?
当他红着眼眶回到茶楼时,却见沈砚雪正小心翼翼地将红玛瑙耳坠收进锦囊。
少年脚步一顿,听见她对小二说:“劳驾找个精致些的匣子。”
裴容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果然,师兄终究是要将这耳坠送给小师妹的。
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步上前:“师兄费心了。”
沈砚雪见他过来将盒子迅速揣进怀里,耳尖泛红得厉害。
她强装镇定地摸出另一个油纸包,暗红编织抹额上金丝绣着流云纹,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顺路买的,试试。”
裴容隐垂眸盯着那抹暗红,喉间泛起苦涩。
原来在沈砚雪心里,他不过是顺手捎带的物件。
他伸手接过抹额时,故意擦过她的指尖,却只换来沈砚雪仓促的退缩。
“多谢师兄。”他扯出个笑,将原本的抹额取下,暗红色的抹额随意缠在发间,流云纹歪歪扭扭地垂在额角。
他…
是不是不喜欢…
沈砚雪望着他敷衍的模样,攥紧了袖中的锦盒。
她看着裴容隐耳坠下晃动的碧绿光影,想起摊主那句“送心上人”,心跳乱了节拍。
若是首接送出耳坠,他会不会也不喜欢?可若不送,那对玛瑙在袖中发烫,烧得她坐立难安。
“去胭脂铺逛逛?”她突然开口,试图转移话题,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转移话题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