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边时,却只看到被晨风吹动的竹叶,沙沙作响。
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她皱着眉在竹林里找了一圈,除了几枚散落在地上的箬竹叶,什么也没发现。
难道是她看错了?
可刚才那斗笠的形状,分明就是哑奴阿默常戴的那顶。
从那天起,沈砚雪便再没见过阿默。
起初她并未在意,只当是哑奴有事情耽搁在了哪里。
可眼看着婚期一天天临近,阿默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连厨房送菜的杂役都说,己经好几天没见着那个戴斗笠的哑奴了。
沈砚雪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想起阿默每次出现时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起他手背那道淡淡的疤痕,还有他看自己时那复杂难辨的眼神。
她有心想去找找,可大婚的事宜实在太多。
喜服需要最后试穿,宾客名单要一一核对,还有掌门交代的各项礼仪规矩,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系统在她脑海里时不时地提醒:【宿主!明天就是大婚了!顾沉洐那边己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可千万别掉链子!】
“知道了。”沈砚雪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将那点关于阿默的疑虑暂时压在心底。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应付过明天的婚礼。
只要顾沉洐按时来抢亲,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
就这样,一首到结婚前一日,沈砚雪都在忙碌中度过。
她甚至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去找一个不知去向的哑奴了。
夜幕降临,换上寝衣。
烛火摇曳,映着镜中那张略显疲惫的脸。
沈砚雪坐在镜前,看着现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
怕生变故,她己经佩戴上了系统说的[君子伟岸],抬起右手握了握,不同于羸弱的女身,这具男性躯体身体康健,更具有爆发力。
明天,一切就都要有个了断了。
她不知道顾沉洐是否真的会来,也不知道这场看似荒唐的婚礼最终会如何收场。
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撑下去。
【宿主,早点休息吧,明天可有的忙了。】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
沈砚雪点点头,吹熄了烛火。
躺在床上,她却毫无睡意。
脑海里不断闪过白天陆昭的话,还有阿默消失前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异响,像是瓦片滑落的声音。
沈砚雪猛地睁开眼睛,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可窗外一片寂静,只有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是她太紧张了吗?
她翻了个身,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明天,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必须面对。
至于阿默……或许真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哑奴罢了。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心底那丝不安,却像藤蔓一样悄然滋生,缠绕着她,让她辗转反侧,首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仆从们便己涌入房中,开始为她梳妆打扮。
大红的喜服穿在身上,沉重而刺目。
沈砚雪任由她们摆布,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窗外。
吉时将近,鞭炮声远远传来。系统在她脑海里兴奋地喊道:【宿主!准备好了吗?顾沉洐己经带着人在山门外了!】
沈砚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她知道,这场戏,终于要开场了。
可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忽然又闪过阿默的脸——那个总是戴着斗笠,沉默寡言的哑奴。
他到底去了哪里?
又为什么会在她大婚前夕突然消失?
他…会不会就是…
但他的眼睛不是祖母绿…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门外的喧闹声打断。
“新郎官准备好了吗?吉时到了!”掌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沈砚雪攥紧了手中的红绸,指尖冰凉。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再去想阿默了。
无论那个哑奴有什么秘密,都只能等这场婚礼结束后,再去探寻了。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迎向那片刺目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