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钱贵、周福等人,若无明确、独立的罪证指向其参与构陷杀人,仅因其职务便遭锁拿羁押,于法不合。~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
“若需询问案情,可着其随行至衙门配合问询,但需以礼相待,不得视为罪犯!”
“其三,瑞锦祥绸缎庄,目前仅为嫌疑人王启名下之产业,其是否确为构陷杀人所得之赃物,尚待京兆府查明。”
“在未获确凿证据及上官明令之前,查封整个产业,阻碍经营,损害财产,实属不当。”
“本宫要求京兆府即刻撤去封条,改为对关键账册,可能涉案之契书等特定物品进行登记、封存、暂扣,店铺正常经营不得无故阻碍。”
“此乃为保全百姓财产价值,亦为保障无辜伙计生计。”
“若京兆府担心财产转移,可派吏员在场监督出入货物、银钱,使用合法之监管手段,而非粗暴查封。”
“庞校尉,你的人,也留几人在现场,协助京兆府进行此项合法监管,务必确保财产完整、经营有序。”
“若有任何人趁乱损毁、转移财物,无论何人,皆可拿问!”
变查封为特定物品暂扣加经营监管,也算是暂时保下了这处产业。
承认京兆府有权监管可能涉案的特定物品,反对全面查封破坏经营。
提出用监管代替查封,符合法理,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派禁卫协助监管,可以防止京兆府或背后势力乱来。
将责任和焦点推回京兆府,要求他们去证明瑞锦祥是赃物,可以合理合法的拖延一些时间。
庞柏虽然不想跟太子扯上什么关系,可他却不像萧长庚那般圆滑。
江兰晞是太子的侍妾,东宫的承微娘娘。
面对江兰晞的吩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过玉牌。
“我只是奉命行事,而且做的还是一些谁来都能做的事情,应该不会被人当做我已经投靠东宫了吧。”
庞柏暗自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句,转头对着身边的禁军将士,将江兰晞安排的事情交代了下去。\优`品.小\说′网. ?首.发*
不远处的班头已是目瞪口呆,这位娘娘句句在理,引经据典,把京兆府的行动批驳得体无完肤,又给出了一个看似配合,实则完全掌控局面的方案。
他根本无力反驳,也知道自己若强行查封,这位娘娘真可能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京兆尹也保不住他。
“那......那就按娘娘说的办好了。”
得尽快回去此事上报府尹大人,这种大人物的事情,还是让他们大人物自己头疼去吧。
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就别瞎掺和了,班头转头看向旁边的捕快。
“快,给钱掌柜、周账房开锁,把瑞锦祥的封条撕了。”
“留几个人,登记账册,看......看好铺子!”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班头,哪怕是太子似乎已经失势了,也不是他这样的小角色能够招惹得起的。
若是出了事,京兆尹或许会有人保,但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班头,肯定没人保。
衙役们慌忙执行,钱贵和周福去了枷锁。
虽然还要去衙门,但待遇天壤之别,王启和钱贵等人看向马车的眼神充满感激和敬畏。
江兰晞淡淡地扫了钱贵和周福一眼。
“钱贵,周福,你二人且去衙门好生配合查案,问清即回。”
“明日辰时,本宫要在瑞锦祥见到你们。”
她的这句话,除了明日去接管绸缎庄,的确需要用到这二人外。
也是在暗暗警告京兆府,若是无故扣人得掂量掂量后果。
钱贵和周福闻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的声音发颤,连忙对着马车方向深深叩首。
“是!谨遵娘娘懿旨,小人明日定在瑞锦祥恭候娘娘!”
江兰晞不再多言,放下了车帘。
厚重的帘布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目光。
车内光线微暗,江兰晞挺直的背脊和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仿佛抽掉了支撑的力气。′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呼......”
江兰晞方才的沉静与威仪,如冰雪消融般褪去,轻轻地拍了拍胸脯,眉眼重新弯起,带着几分娇憨,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对着小竹小秋问道:
“怎么样,我刚刚的表现如何,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虽说她自幼便聪慧通透,可这是毕竟是她第一次应对这种场面。
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