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下又立二十四名士卒,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等,环绕四面担任护卫,以驱避邪魔。-精`武.小_税,旺¢ ?追*嶵?歆!彰_踕.——单以阵势来看,绝对称得上是一次规模浩大的祭典。
孔明于十一月二十日甲子吉辰来到坛前。他前一日便已沐浴斋戒,净了身。此刻,但见他身披白色道衣,跣足散发,步向祭坛,预备开始三日三夜的祈风仪式。
就在开始前一刻,孔明突然高声叫道:“鲁肃在否?”
鲁肃在坛下立即回应:“鲁肃在此。”
孔明向他招了招手:“上前来听好!”随后厉声吩咐道:“从现在起,我要开始祈风了,倘若有幸上天怜悯我孔明一片心迹,三日之内如愿吹起东南风,则速按照事先所定计向敌阵发起攻袭,一刻也不要迟疑——仁兄可将此意报告周都督,请都督务必做好万全之准备,等候时机!”
“明白了!”
鲁肃立即拨马疾速奔下南屏山。
鲁肃离去后,孔明又吩咐坛下一众护卫将士:“我祈风时各人不得擅离方位!不得交头接耳!不得失口乱言!若有任何异象发生,也不得失惊打怪!违令者立斩不饶!”
说罢,孔明缓步登坛,观瞻方位,南面而向。!咸.鱼?看,书- _首!发/
焚香于炉,注水于盂,然后默默祈祷了约莫两个时辰。
但见孔明口中念念有词,三唱祝文,仰天暗祷,仿佛真的通真达灵一般。坛上坛下士卒个个哑然无声,一片肃静,连天地万象似乎也显得出奇的阒寂。
稀微的星光在天空闪烁,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暗,夜幕降临。孔明走下坛来,在帷幕中稍许休憩了片刻,并吩咐祭官和护卫将士道:“各人轮流吃饭,稍事休息。”
到初更时分,孔明再度登坛,彻夜作法。然而,深夜的星空唯觉冷峭凄清,像死一般阒寂,却不见有任何云动风起的征兆。
与此同时,鲁肃这厢早已飞报周瑜,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同时派快马向吴主孙权报告了事情的始末。一切俱已停当,只等待时机来临,一旦孔明祈风灵验,江面上吹起久盼不至的东南风,便将即刻发起全面总攻。/搜,嗖`小`税+徃? ?首^发/
除了堂而皇之的祈风仪式外,另一方面黄盖也已按照原先计划暗地备妥二十余艘快舟,船上载满枯苇干柴,上面灌以鱼油,下面则暗藏硫磺、焰硝等,各用青布油单遮盖;又预备了熟悉水性的精兵三百余名,悄悄乘于各船上,只等“大都督一声号令”。
这路人马自然从一开始便是在极为机密的情况下布置。与黄盖一同谋划的甘宁、阚泽二人则巧妙控制了敌方的奸细蔡和、蔡仲兄弟,将其窝盘在水寨中,拉着他们整日饮酒,故作懈怠,且反反复复商议诸如“如何才能顺利逃脱,平安地到达曹丞相营中?”之类,愣是不放一人登岸。
翌日也很快天昏日暮,日落时分的夕阳和晚霞将大江映得通红。
谁也没有想到,吴主孙权差人前来传令:
“吴侯亲率御旗下所有剩余兵船溯江而上,已在距离此地前线八十里处下碇。”
孙权的船队、前线的先锋部队及中军所有将士全都严阵以待,只等周瑜大都督一声令下,便要冲锋杀敌。
各阵将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浑身汗毛竖起,全神贯注地默叨着:“快了吧?快了吧?”
夜愈深愈显得静谧。星光澄澈,云风不动,三江之水也仿佛在黑甜乡中沉睡,隐约只有鱼鳞般的微波在粼粼摇曳。
周瑜禁不住嗔怪道:“怎么回事啊?祈风好像一点儿也没用嘛!……会不会又是孔明在耍花样?再不就是连他自己也对先前的信口开河、说花说柳后悔莫及,没了半点自信,想必此刻正在南屏山的七星坛上进退两难,懊恼不已吧!”
鲁肃在一旁打着圆场道:“不,不!孔明绝非轻易狂言、轻率行事之人,他断不会自求祸灾上身的。还是再静观些时候吧。”
“……可是,鲁肃你想想,眼下已近冬末,怎么还可能吹东南风哩!”
就在周瑜话音刚落不到两个时辰,满天云走星移,天象骤变,只见水雾飒飒,乌云飏飏,颊旁丝丝微风拂过,而且正是南国特有的东南风。
“咦?好像起风了?”
“是呀!起风了!”
周瑜与鲁肃情不自禁大叫起来,同时冲向辕门外。
举目四望,但见竖立在各阵数以万计的旌旗旄幡等尽皆朝着西北方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