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响比方湘英的骂声更清晰："赔钱货！连个汤都端不稳！"

李民勤一脸愤怒的样子，一看就是在外面受了气，不敢在外面发，只能回家对着家人发作，而这个倒霉的发泄对象一看就是自己了。

李熙禾面无表情的重新盛了汤端着出去了，拿好碗筷就坐下吃饭了，她一味的夹着面前的青菜，没看那排骨一眼。

因为那不是她能吃的，从小到大的教训告诉她不能动那盘菜。

吃完后，李熙禾照例去洗了碗，之后便回到了床上简单的休息一下。

下午两点的阳光像融化的铁水灌进阳台，李熙禾蜷在阳台角落的折叠床上，数着天花板上霉斑的纹路。

楼下收废品的三轮车铃铛响了好几次，李恩德手机里的游戏厮杀声还没停。

她起身时扯到膝盖的疤痕——是上周摔碎的酱油瓶划的，为此还遭了方湘英一顿打骂。

镜子里映出被汗水浸透的后背，蝴蝶骨在廉价T恤下凸起尖锐的弧度。书包带蹭过渗血的掌心，她咬着橡皮筋扎头发时尝到铁锈味。

巷口的野猫从垃圾桶上惊起，撞翻的易拉罐滚到路中央。

李熙禾踩着两点十分的影子往学校走去，身后传来方湘英含混的叫骂："晚上早点回来，记得给你弟做饭！"

李熙禾紧赶慢赶在下午第一节课打铃前到了，坐下来缓了一会儿，老师就踩着铃声走进来了。

“大家打起精神，别昏昏欲睡。”老师轻咳了一声，“今天下午的课是期中考试的重点，大家认真听。”

周围人响起来小声议论。

“天天都是重点。”

“每次都这样说，每次又都不考。”

“真的是折磨人。”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非常难熬的，班上有不少学生都昏昏欲睡的，张倪看了眼李熙禾，发现她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禾禾，你听的好认真啊，我都要睡过去了。”张倪一脸困倦的样子。

“我中午回去睡了一下，没有特别困。”李熙禾转过头来看着她。

“这老师讲的每个字都像在唱催眠曲。”

“诶……”

不多时，下课铃响起。“好了，想睡觉的出去洗把脸，一个个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说完扔下粉笔拿着书就出了门。

李熙禾摇摇头，拿着今天没看完的书接着看了起来。

身后的陆景延自从上课到现在头都没抬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天天能这么困。

“每次这节课，我都感觉我的精气都被她吸了。”赵淮时神色恹恹地趴在桌子上。

“你是上这节课被吸的吗？”

“你平时看着就是需要大补的样子。”张倪转过头来。

“哈。”赵淮时不可置信地反驳道，“别以为我没看见你都困的摇头晃脑了，还说我。”

“哼，不跟你一般计较 ，小虚。”

“小什么？小虚？你可以侮辱我别的，不可以是这个！”

“干什么，开始搞颜色啊，举报你，给你抓起来。”

“诶，是你先说我的，小矮人。”

“什么！小矮人，我很矮吗。”

“吵死了！”陆景延撑起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站起来走了出去。

李熙禾看着这一幕，“他不会是生气了吧。”张倪一脸紧张。

“应该没事。”转过身，接着看书。

要上课前，老程走了进来，一脸笑吟吟的，“试卷我都改完了。”

班里有好些人看着他这副样子，以为考的还不错，不料老程的脸色立刻放了下来。

“这次的试卷出的是有点难，所以有好多同学的成绩不是特别漂亮。”

“但个别同学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老程往后排扫了一眼，赵淮时头一下也不敢抬，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老程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不过这次依旧有几个同学考的特别好，这次班里有1个同学成绩超过了140分，值得鼓励。”

“哇，这么高？”

“谁啊，谁啊”

“班里除了陆景延谁还能考这么高。”

“可他今天考试不是睡着了吗？我看他后面都没写完。”

“难道是林柚，她不是数学课代表吗？应该还可以吧。”林柚听见他们说的不禁心里有些期待，认为应该就是自己了，之前班里除了陆景延，就属她数学成绩好。

“是你吗，这次发挥的这么好。”林柚同桌捅了捅她的手肘。

林柚笑笑，“不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