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8年9月25日的早晨,刑部监狱里气氛异常森严。-小¨税¢C/M*S* /最?薪?璋,踕^庚_鑫!哙^
行刑军官高声喊道:“将谭嗣同、康广仁、杨深秀、杨锐、林旭、刘光第带出来!”
谭嗣同的单人牢房门开了,身材瘦长、颧骨突出的谭嗣同戴着镣铐,从容地整整衣裳出了门。康广仁等也相继从自己的牢房内出来。
顾恩宇和其他一批次要的犯人被关在另一排大牢内,闻声都扑到栏杆上,紧张而悲愤地望着。
顾恩宇高喊一声:“壮飞兄!”
其他人也纷纷叫喊起来。
行刑军官喝道:“不许喊!肃静!”
谭嗣同向顾恩宇他们看了一眼,抿了抿他那湖南人宽宽的嘴唇,从容地一笑,用带着浓重湖南口音的声调喊道:“再会了!中国的事要靠你们大家了!”他毫不惊慌,更无后悔,在狱中的墙上留下了‘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的绝命诗,从容迎接死亡。他似乎在企盼这神圣时刻的到来,以实现他为事业殉道的终极愿望。`0_0/暁\说′惘¨ ?冕^肺·跃/犊+
士兵们喝令肃静,将他猛的一推,押着六个人走了出去。
激奋的囚徒们大义凛然,高声喊道:
“再会了,壮飞!”
“壮飞!广仁!你们放心走吧!”
喊声一阵高过一阵,震撼着这座监狱。
谭嗣同一行六人微笑点头,他们拖着沉重的镣铐义无反顾地缓缓走出去。
大刀飞舞,爱国志士的鲜血飞溅,染红了天地,惊泣了鬼神。
苍天为之乌云密布,田野为之黯然失色。
天津至北京之间的铁路上,一辆火车远远开来。火车上,赛金花独自坐在窗边,心急如焚。她昨天已经设法弄到了船票,并将魏斯炅和魏斯凤乔装打扮成一对经商的夫妇,亲自送他们登上了去了日本的海船。今天她又匆忙地来到北京,直奔刑部监狱去找顾恩宇。
二十一、顾恩宇充军(3)
在监狱总监办公处,赛金花焦虑地询问道:“我找顾恩宇,他在吗?”
总监翻翻犯人的名册,说:“在。\秒~蟑¨结/暁′税.网^ +更·辛-蕞+筷.”
“求总监大人开恩,让我去见一面。”说着将一封银包递了过去。
可是总监与往日不同,一推银包,一口拒绝道:“夫人,这可不行。凡康党一案,不论是谁,概不许会面。你没听说有六个人已经被处决了吗?”
赛金花愣住了。怎么办?她立刻想到了立山,雇了轿子便直奔立山府。立山听她一说,便明白来意,先安排她住下,自己出去打听。
赛金花在小花厅里心神不宁地等着。不一会,立山从外边匆匆进来。叹了一口气,说:“打听到了,顾恩宇属三等案犯,从轻发落。判10年苦役,充军黑龙江。”
赛金花吃惊地问:“啊?这还是从轻发落?人呢?走了吗?”
“走了。昨儿个夜里上的路。”
赛金花黯然神伤,说道:“这么快,我来迟了一步。”
立山感叹地直摇头,说:“唉,老佛爷这一招真够狠的,杀的杀,关的关,充军的充军,革职的革职。他们何尝不是为了大清国好?那个谭嗣同真是条汉子,有人给他报了信,说已经抄了南海会馆了,叫他快逃。可是他却说:‘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所以成不了事。我不走,让他们杀,流了血,变法才有希望。’哎呀呀,真是可感可敬!我立山就佩服这样的人。”
赛金花默默地听着,心中悲愤万分。没想到恩宇他们为了实现那美好的理想,竟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黑龙江,那是多么寒冷和荒凉的地方,他的身
子吃得消吗?
告辞了立山,她又坐上了回天津的火车。下了车,不回家,却先到了一座庙宇去祈祷。
殿内香烟缭绕,金粉贴面的菩萨慈祥地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