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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完结

正是基于这一认识,我由衷地感到,“公园省”,“公园高原”不仅仅是云贵高原的理想,它还应该是我们这一代人在新的世纪可以看到的现实。,墈_书¢屋·晓/税·罔- \更`芯·嶵?筷¢

我的心愿在山乡,在高原上未来的伊甸园。

(2000年12月)

流动的青春河(1)

不知不觉地,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已经整整三十年了。

近年来,不断地有人发来请柬,让我参加编撰和知识青年有关的丛书;不断地有人来约稿,希望我写一些和当年的上山下乡有关的文字;不断地有人送来一厚叠的电视剧本,让我读一下这些准备投拍的、接近完成的本子,写的都是知识青年们的故事。仅近半年多,光这样的本子,我就拜读了近百集。

有关知识青年当年的故事,有关知青返城后的沉浮,有关美丽女知青坎坷命运及恋人的故事,有关知识青年的子女们和他们的父母间的故事,还有侧重写今日的知青子女在都市里闯荡的故事。,小/税-宅, ?已~发?布`罪′芯?章~结·

一切迹象都在提醒我,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初中国发生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并没有从人们的记忆里抹去。有些剧本和丛书的编撰者则开宗明义地宣称,他们今天提起笔来描绘充满苦涩和辛酸的往昔,就是为了纪念插队落户三十周年。

三十年了。真是人生易逝,弹指一挥间。

读着这些充满感情的文字,看着一部又一部描述往昔岁月的剧本,不由得我一次又一次地扪心自问:是啊,这一段历史是翻过去了,很多很多今天的少男少女,已经很难理解我们经历过的那段貌似奇特的生活。我接到过几次电话采访,问出的一些话题,不得不引起我的思索。比如有一个问题是,曾经上山下乡的知青,究竟有多少人数?为什么有的说一千四百万,有的说一千八百万,有的则号称三千万?又比如还有一个问题是,描绘女知青遭受凌辱的故事,是不是为了迎合今天市场的卖点?

当然,提出这些问题的记者很年轻。但是,时间仅仅只是过去了一二十年,事实却令人产生如此大的误解,这一现象本身就让我愕然。·比?奇¢中\文.徃/ ^勉¨沸¢跃/黩,除了尽我的可能作了回答和解释,又不得不引起我的沉思。那么,这一段难以忘怀的岁月,究竟留给了我们一些什么样的东西呢?重复地、喋喋不休地有时甚至是不厌其烦地去回顾以往,在今天究竟还有些什么样的意义可以探讨呢?

有人说:知识青年,是20世纪中国史册上一个无法抹去的凝重印记。

有人说:沉浸在知识青年们的如烟往事中,是一辈子也走不出那条青春河。

有人说:频频回首风雨人生中知青们的故事,是在努力寻找青春的足迹。

有人说:知识青年的自省、忏悔和反思,是我们民族自省、忏悔和反思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因为这一代人正在成为社会的中坚……

有人说:什么中坚啊,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一代人正在退出历史舞台。

有人说……

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话题和议论,搜集拢来几乎可以编成一本大书。

我也曾是一个知青。和成千上万的同时代人,经历了“文革”中那段长达十年之久的知青生涯。眼见耳闻了许许多多伙伴和同时代男女的故事。可能正因为自己当了整整十年半的知青,故而对于那段生活,对于同时代知青的所思所想所虑,我都有较为深切的体验。即使时间过得再久远,我也仍记得,自己曾是一个莫名的知识青年。我也想忘却,但难以忘却。

正是因为难以忘却,我会一次一次地回到自己的第二故乡去。特别是在2001年的夏天,我又和当年也是知青的妻子一起,带上已是大学生的儿子叶田,又一次踏上这块土地,又一次看了我们当年生活和劳动过的地方。

在和读者的见面会上,在盛情相邀我去签名售书的那些城市,只要对方告诉我说他当年是一个知青的时候,我总是这么回答他们。当他们希望我说些什么和写些什么的时候,我往往就重复这句话。

我总觉得有这句话就够了。

我在偏远蛮荒的贵州山乡整整呆了十年又七个月的时间,一天也不多,一天也不少。我想,对于这么一长截漫长的日子,我能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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