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适合那种模式;我为此活得很痛苦,我为此直至今日方给你提笔。+q′s¢b^x\s?.?c,o\m¨我家庭贫困的原因主要是家道中落: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家中顶梁柱哥因车祸去世,接下来大姐、大哥的女儿和一生勤苦的老母摘走的最后一个果实。我双手敬奉给你的笔端,若兴之所至随你笔走龙蛇——我将不想用“死猪不怕开水烫”来解脱。
打工回来后我自学考上了大学。这部分的情况请参阅《中国教育报》×年×月×日三版和中国青年报》×年×月×日二版。有劳。
上大学后,由于贫困所带来的生活窘事时有发生。但在媒体及官方“入侵”之前,这种贫困造成的“心灵与心理上的痛苦”我尚能勉力应付,因为我有强大的心灵家园势力做后盾,所以这些痛苦就变得远不及“内裤事件”来得深刻而尖锐。
我现在唯一想的是考研,其原因是我迫切想尽早离开目前的环境而再不愿去适应它。本来就眼高手低的我眼下最想做的事是重建自己的心灵家园。.齐,盛_小*税`旺\ ,哽~欣′罪¢筷¨难有勇气去想象没有心灵家园的我怎样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建明先生,我现在真的非常非常痛苦,虽然我内心没有理由怀疑你们这些记者、作家探望贫困大学生的动机有任何不好,然而作为贫困生的我们中间有许多人依然保持那种“虽然我们一无所有,但我们的心灵拥有整个世界”的近乎阿Q式的“精神富有”乞丐。
但愿这迟到的汇报能给你有所帮助。谢谢你的看重。祝你工作愉快。
此致×××1998年元月8日我所以没有把这位现在就读于海南某校的同学的真名署上,是因为这封属于我们俩人之间的私人信件未经他本人同意在这里发表的。我很遗憾至今仍没有机会见到他。这位同学不仅是个非常坚强的青年,而且很有才华,他随信寄给我的一篇他写的散文《流浪如逝》,读后叫人五肠回荡。后来我查阅《中国青年报》上有关介绍他靠打工、流浪上大学的事迹,令我一夜未眠。
那是一个真正的苦孩子。
谁还能记得10来岁时的事?幸福的孩儿是记不得的,只有从苦水中泡大的孩子才能记住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q?i~s`h-e+n′p,a¢c!k^.-c¨o.m?那年这位同学的家里一连几个重要成员惨遭不幸,10来岁的他,从此像大人似的开始与有病的父亲一起支撑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他跟在成年人身后,同他们一样的犁田耕作、一样的插秧播种、到十几里外的地方砍柴担水。在这种境况下念书似乎已不成可能,然而小小年纪的他一次次坚信:再苦、再累,书一定要读下去。初中毕业后,他考上了离家几十里外的县重点中学。可刚上一个学期,家庭的贫苦又使他面临辍学的危险。正在心急如焚中的他听说学校旁边有个猪场想找个晚上能守夜的人值班,于是他赶忙找去接下了这活。他什么条件都没提,只对人家说能给个地方睡就行。仅这一句话的应诺,他就在猪场的草堆上整整睡了3年——这正是他上大学之前的3年高中学习时期。后来他考上了大学,在接到入学通知书的那一刻,父子俩好一阵欢欣。可紧接着便是更多的苦恼,父亲为了给儿子凑学费,一次又一次地出外借钱,但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空手而归。开学已经半个多月了,这位同学的学费却仍无着落。无奈的他不得不痛苦地放弃好不容易争得上大学的机会,含着抹不干的眼泪,揣着从朋友那儿借来的一点钱,告别父亲,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打工生涯。他先是到了广州,在那儿呆了一个多月,可以说一无所获。他又到了武汉,在码头、火车站干起了最苦最累的搬运工。之后又浪迹至郑州、成都。在“天府之国”的首府,他身上只有5元钱时,像一个彻彻底底的乞丐似的谋得了西南交大附近一录像店的一份差使,尽管店主苛刻得比资本家还厉害——令其一个人要干3人的活,每月只给100元,且不包吃住,但这位流浪的同学还是毫不犹豫地留了下来。打工的日子里,那上大学的念头一直困扰着他:在这需要知识的年代,难道自己就这样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