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拿50元或100元,就能拯救一个失学儿童。¨零?点\看¨书/ !蕪!错¢内?容+但你却常常难用5000元或10000元拯救一个贫困大学生。
东北林业大学学生李静明说:我读第一年大学时就靠吃馒头、咸菜过来的,是很苦,是很难。天天开饭时,我总最后一个到食堂,悄悄买点东西就走了。但那时我心里还是踏实的。后来呢,学校和同学都知道了我贫困,于是就都来捐助,我也很感激。可以后总觉得走到哪儿别人都在背后指着我议论说:他就是贫困生,我也给过他捐助!我反而觉得不如自己过去吃馒头、咸菜香。
中国农业大学女学生李颖说:开始有人给我们资助,让我们介绍自己的贫困情况还挺觉得是那么回事的。记者采访、电视摄像,你在接受捐助时还要感激地说些话。后来一次又一次后就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的猩猩在给人家展览,那种心理感觉特不好。现在我就不大愿意接受别人的捐助,宁可自己苦一点,倒也落个心里清静。
这就是贫困大学生的心态。这就是一个完全特殊的贫困群体。
中国大学“希望工程”比任何工程都为之艰巨,因而更迫切。!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否则走过来的真可能就张宗友一个,而溃退的也许是99个……
第13章:漂泊的高级盲流与依旧的贫瘠秃丘
1997年7月初的一日,北京白石桥路边的某高校的毕业典礼刚刚开完,毕业生赵小刚激动地双手捧着盼望4年之久的红皮烫金大学毕业证书,他面对西北方向,泪流满面地断断续续说着:“……爸,你儿子终于拿到大学毕业证书了!你那年在小煤窑用生命给我换来的两千元学费没有白花呀,爸——!”赵小刚“扑嗵”一声双膝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等他从悲喜交加中清醒过来时,发现同宿舍的人都不知到哪儿去了,连床上铺盖也不知何时不翼而飞。赵小刚本来也准备下午离开学校,只是觉得同学一场,该相互打个招呼,于是便留了下来。入夜,往日热闹异常的宿舍里顿时变得静悄悄,这更勾起了赵小刚的浮想联翩——是啊,4年的日子,对赵小刚来说太漫长、太不堪回首了。·白!马_书¢院~ `庚_歆¨醉*哙.他情不自禁地想起4年前,自己捧着大学入学通知书又不敢给父亲看的那一幕:那是一个天气非常睛朗的日子,可赵小刚觉得自己像是犯了什么罪似的,站在父亲面前半天不敢说话。“啥事?快说嘛,我还要去矿上干活呢,要不全家就快掀不开锅了。”父亲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儿子。赵小刚不得不把揣在怀里的大学入学通知书拿出来:“我考上大学了。”
儿子早知道父亲听这事后不会兴高彩烈,但他还是没有想象出父亲竟会朝他发怒:“你、你咋考上了么?”赵小刚眼泪夺眶而出:“爸,你就让我上大学去吧。家里的债等我上大学后也像城里人那样赚了钱,我保证全部还掉它!”
“真的?”父亲一脸严肃。“真的。等大学毕业后我再挣不了大钱我就不是人!我也再不回这个山寨!”儿子跪下双膝,面朝父亲,对天发誓道。父亲受感动了:“成,你就去念吧,把大学里的书好好念,我兴许也能看见咱赵家的祖坟上也能长大树了!去吧!”
父亲转身从里屋那个谁也不能动的箱子底取出2000元钱,交给儿子:“这是我刚刚从矿主那儿借来的,本来就准备给你念大学用的。我没跟你说,是不相信你会考上,说实话心里确实也不想让你再去念书了。你莫怨爸,谁叫咱们这家小的小,病的病……”那一夜,从小不爱跟父亲说话、打心里嫌父亲目光短浅的赵小刚,一下对父亲有了重新认识。他终于明白,父亲平时常打他骂他,但心里同样是深爱着他的,就像别的父亲对自己的儿子一样。
赵小刚就是拿着父亲从矿主那儿借来的2000元,走进了大学门,并且艰难地跑完了对他来说是太漫长的4年血路。他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因为自己是“贫困生”而屡遭的冷眼与歧视,这些他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