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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香

了?

考虑到最近的记忆混乱情况,苏卿宁觉得不无可能。

“不做什么,”苏卿宁打了个哈欠回房去,“药煎好了先温着,我回房去小憩一会儿,下午用饭再来叫我。”

灵儿一头雾水地追问:“姑娘不是近午间才醒吗?这会儿怎么又困了……姑娘?”

苏卿宁回了房间倒头就睡,说不上来的困意席卷了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大抵是在做梦,周围的场景很熟悉,她却说不出个确切的名字来。

果然还是酒喝多了脑子坏掉了吧?

她擡起爪子舔了舔,方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竟然是狐身。太久没有变过原型,她竟然有点想找一面镜子瞧瞧自己如今是什么样子,但就在此时,她听见有人唤她名字,让她过去。

做狐狸时没有当人这么多规矩,跑起来很快,没一会儿便见到了阿娘。阿娘说今日族里的大夫来给她瞧病,让她把身上的花花草草都摘了。

大夫瞧了病,说这是先天不足,是魂魄上带下来的毛病,摇着头说治不了。在阿爹的恳求下他才松口,说有个方子可以勉强一试。

阿爹阿娘和大夫到隔间商量了什么,狐狸耳朵尖,苏卿宁勉强听到零星几个词“心爱”“炼化”什么的。

大夫走后,阿爹将一团银色细线交给了她。

那线仿若有生命一般,一到了她爪子上变自动缠绕起来,隐藏进绒毛里。

下一刻她突兀地化了人形,银线还缠绕在她的手指间,却仿若游走在肌肤之下,与她血脉相连。

阿爹的声音缓缓飘来:“这傀儡线,你要慎用……”

唠叨了一千遍的事情,苏卿宁再听见这话时只觉耳朵都起了茧子。

一天天的都说药慎用,实际上到了她独自一人出来闯荡时,也没真正碰见几个能让她抛傀儡线的……

诶?

今天好像是——抛了一次出去?

但让人给逃掉了。

冥冥之中她以为二人不过萍水相逢,但脑海中有一个声音提醒她,这张脸一定已经在梦里忆起过千万次。

但她……如今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梦醒之后被灵儿抓着灌了一碗汤药,苏卿宁苦着脸用过晚饭,挑了身不那么惹眼的衣服,略施脂粉,蒙着面纱下了楼。

“苏妹妹这钗子是上哪儿得的?瞧着怪衬的,赶明儿我也买一支去。”路上碰见旋姬,随意招呼几句,对方赶着去装扮,也没停留多少时辰。

“……旁人送我的,”苏卿宁不用问都知道她在问哪一支,两个时辰前方从那不明之人手上得来,转头便被她钗在了发间,似乎凭此算是某种信物,“姐姐若喜欢,我替姐姐问问?”

旋姬瞧那光泽便不是普通的玉石能有的,心知贵重,关心几句苏卿宁的身子骨好些没云云,苏卿宁自然客套地道谢。而后二人皆匆匆离去。

苏卿宁有种预感,上午见过的女人今夜会在风月楼里看赏舞听曲儿。

毕竟风月楼的位子可是一票难求。今日虽不是她登台,但旋姬的舞蹈也自有出彩之处。

脑海中浮现“守株待兔”这个词,只是她一时混淆了意思,不知究竟谁是野兔,谁又是农夫,又或者二者皆有。

她挑了个不打眼的雅间位置坐下,伺候的丫头见是她,按照常价收了银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否则胡应然要是得知她厮混在客人堆里,那可才是大事不妙。

待到旋姬的表演即刻开场,一二楼的位子上都坐满了人,苏卿宁在人群中找寻着某人的身影,却一直没见着,终於有些着急起来。

过上一会儿音乐一响,宾客骚动,彼时找人必定越发难了。

难道她当真没来?

苏卿宁几欲起身,最终仍旧安坐着,只是擡手唤了一旁的丫头,趁着对方添茶换水的功夫比划道:“你可有见着一个女人?约莫这么高,踩着羊皮短靴,身着青色长卦,生了一双丹凤眼……”

丫头频频擡头,欲言又止,苏卿宁回忆得入神,却听身后兀地传来一声:

“苏姑娘可是在寻我?”

她被这声音惊动,蓦地回头,却猝不及防再次撞进那双盈着笑意的眼睛,毫无半分对差点成为傀儡的察觉。那笑意浅浅,深不进眼底,仿佛掩饰着骨子里的淡漠。她却以为这双眼睛合该是这般神色,就好似曾经闭眼吻过。

她们靠得那样近,苏卿宁想,恍惚间她甚至嗅到对方衣袖上的美人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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