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胭脂还要艳上三分。
那枚藏在枕下的玉珠突然发烫,隔着层层衣料也能感受到温度——就像少年皇子落在她眉心的那个吻,经年未凉。
西山猎场,旌旗招展,热闹非凡。五彩的旗帜在秋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皇家的威严。
柳青芷跟在父亲身后,目不斜视地走过两排执戟侍卫。¨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侍卫们身着铠甲,手持长戟,神色冷峻,仿佛两尊威严的雕像。
她今日特意着了那件杏色骑装,骑装的剪裁恰到好处,将她的身姿衬托得更加婀娜。发间只簪一支木芙蓉,看似素净,实则每处细节都精心设计过。
她在心中默默想着,万一他能看见呢?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也能让她感到满足。
“陛下万岁!”山呼声如雷贯耳,响彻整个猎场。明黄的仪仗缓缓入场,皇帝端坐在龙辇之上,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冕旒,神色威严。
柳青芷跪在官员家眷的队列里,她的心跳急促而剧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她的视线忍不住往皇子的队伍飘去,急切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第三匹白马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让她呼吸一滞。顾景煜长高了,也瘦了,玄色骑装衬得他的面色愈发冷白,仿佛冬日里的寒雪。
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清亮如星,深邃而迷人。她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他,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己消失不见,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仿佛有所感应,顾景煜忽然转头。隔着数十步的距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秋风乍起,柳青芷手中的绢帕突然脱手。那方杏色软绸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像只折翼的蝶,飘飘荡荡落在顾景煜的马前。
场边观礼的贵女们发出细碎的惊呼。少年皇子勒缰的动作行云流水,白马前蹄扬起时,他腰间蟠龙玉佩的流苏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阳光穿透枫林,将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恍如神君临世。
在数十道目光的注视下,顾景煜俯身拾起帕子。这个本该狼狈的动作,被他做得如挥毫泼墨般优雅。
柳青芷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帕角——那里绣着三朵小小的白芷花,是她亲手绣上去的,代表着她的名字。
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子要当众归还帕子时,顾景煜却手腕一翻。杏色绸缎如流水般滑入他袖中,被蟠龙纹的袖口吞没得无影无踪。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仿佛那方绣着她闺名的帕子,本就该收在他贴身的暗袋里。
"殿下!"礼官在远处高呼,"祭典要开始了!"
顾景煜最后望了她一眼。那目光如蜻蜓点水,却在柳青芷心湖激起千层浪。
他调转马头时,她分明看见他左手虚按在袖口——正是藏着帕子的位置。然后,他一夹马腹,归队而去。
"姑娘..."翠翘悄悄递来新的帕子,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
“不知羞!”身后传来尖细的讥讽声。柳青芷回头,看见几个太守千金正对她指指点点。
其中穿红衣的格外刻薄,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冷笑:“都被赶出京城了还敢勾引皇子...”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一把刀子,刺痛了柳青芷的心。
柳青芷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
若是半年前,她定要冲上去理论,为自己讨回公道。但现在,她只是挺首腰杆,脸上露出个浅淡的笑,从容地说道:
“姐姐们误会了,殿下不过是体恤臣下。”说着故意露出腰间银铃,铃身上"煜"字隐约可见,那从容气度倒让嚼舌根的讪讪住了口。
她们没想到,柳青芷会如此冷静地回应,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柳青芷转过头去,目光再次望向顾景煜的背影。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有重逢的喜悦,有被误解的委屈,更有对未来的迷茫。
但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对顾景煜的感情,都永远不会改变 。
狩猎号角划破长空,激昂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女眷们被妥善安排在观景台上,观景台搭建得宽敞而精致,西周用轻纱环绕,既能遮阳又能防风。
台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馔和新鲜的果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柳青芷坐在其中,心却全然不在这些美食上,她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果盘里的一颗葡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目光紧紧追随着林中时隐时现的玄色身影。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