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白,"母亲最厌熏香,怎会赠人?"
"这是父亲的笔迹。"顾砚之的声音像浸在冰里,"当年侯府内院闹邪祟,父亲请母亲帮忙......可母亲从未提过此事。"
陈嬷嬷突然"扑通"一声跪了。
她扯着苏若苕的裙角,老泪纵横:"姑娘饶命!
前夫人临终前让老奴保密,说那香是为保侯府小世子周全......"
"小世子?"苏若苕与顾砚之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信里那句"砚之幼年染疾"。
"当年定北侯夫人难产血崩,小世子生下来便带胎毒。"陈嬷嬷抽噎着,"前夫人说那安神香里掺了独门解药,要混在香灰里让小世子吸......可后来前夫人自己......"
"自己中了软骨香的毒。"苏若苕接过话头,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望着案上并列的绣帕与谢礼单,终于明白母亲临终前塞给她帕子时的眼神——不是不舍,是释然。
原来母亲不是死于毒,而是用自己的命,换顾砚之的命。
"那软骨香......"顾砚之的手重重按在案上,案角的茶盏跳了跳,"是侯府的人送的?"
陈嬷嬷摇头:"前夫人说,那是她自己求来的。
她常说,有些债,总要还的......"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暗了,铅灰色的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若苕捡起绣帕,将"顾"字贴在胸口,突然想起母亲病中常说的话:"若苕,你要记得,这世间最毒的不是药,是人心;最暖的也不是火,是人心。"
她转头看向顾砚之,对方眼里的冰碴子不知何时化了,只剩一潭温水。
"现在,我想知道,侯府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她的声音轻,却像根细针,刺破了满室的沉默。
顾砚之刚要说话,忽听窗外传来小翠的声音:"姑娘,老夫人房里的香炉灰该清了,您昨儿说要留着......"
苏若苕眼睛一亮。
她从妆匣里摸出三个小瓷瓶,分别倒出些什么:"小翠,把香炉残灰分三份,一份放铜盆,一份放瓷碗,还有......"她顿了顿,看向顾砚之,"剩下的放纸扇上。"
顾砚之挑眉:"做什么?"
"做个小实验。"苏若苕眨眨眼,嘴角扬起狡黠的笑,"母亲说,真相藏在灰里,那咱们就把灰里的秘密......"她举起瓷瓶晃了晃,"烧出来。"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卷起案头的旧信,最上面那封"若苕周岁"的信笺,恰好落在绣帕的"顾"字上。